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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床共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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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床共枕

李不言望著邱添姥姥殷切地眼神, 連忙結結巴巴地解釋道:“不是,我......”話還沒說完就又被邱添姥姥打斷道。

“沒良心!給你生倆娃了還‘不是’,‘不是’啥啊‘不是’, 姥姥可得批評你了嗷。”

胡桃知道姥姥誤會了,李不言現在又百口莫辯,她回頭看了一眼李不言被噎得想解釋又怕再次被打斷嗆一頓, 竟覺得這個畫面還挺搞笑的。

李不言每次吃癟的時候, 她的心情都會莫名好起來, 可能看這樣不茍言笑的人說不出話也是她的一種惡趣味吧。

愛看熱鬧歸看熱鬧, 但是胡桃還是給李不言解圍道:“姥姥,您誤會啦, 我才19呢, 這倆孩子是我們鄰居家的, 帶出來一塊玩,來快給奶奶介紹一下自己。”

“奶奶, 我叫樂耘, 我是哥哥,這是我妹妹, 她叫念耘。”樂耘嘴甜地奶聲奶氣說道。

胡桃這話說的落落大方,讓邱添姥姥聽完哈哈大笑著說道:“哎呦媽呀,我就說呢這麽水靈跟十八似的也不像當媽, 哈哈哈!”

說完還一拍腦袋, 對外圍站著的李不言說道:“小夥子不好意思哈哈哈, 誤會你了, 不過你倆是夫妻這個事兒我沒誤會吧?”

胡桃一時語塞了, 這個答案她不好回答。

現在是夫妻,但以後就不是了, 雖然是夫妻,但是又不太熟,邱姥姥應該很難理解他們夫妻現在的關系。

李不言卻笑笑點點頭:“是呢,沒誤會。”

姥姥哈哈大笑兩聲:“那就好那就好,不過你媳婦兒面相我是真喜歡,圓圓的,鎮宅又旺財!”說完終於舍得把自己手從樂耘的臉上挪下來,但是又馬上摸上了胡桃的小臉。

胡桃左右聽著姥姥的話,怎麽都覺得不對勁,這到底在誇她,還是在說她胖哇。

李不言聽完也低低地笑了,雖然他正對著胡桃的背影,但他在聽完姥姥的話的一瞬間,腦海裏就出現了胡桃那張圓圓的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,確實嘟嘟的,看著像飽滿的一顆水蜜桃。

胡桃聽到身後傳來的笑聲,只想趕快轉移這個話題:“姥姥,我來給您打打下手。”

姥姥一聽,連忙搖頭:“嗨呀,打啥下手啊,炸醬面我少說三天都要做一頓,快得很。”

雖然姥姥拒絕了,但胡桃還是帶著兩個孩子進了廚房,她看出來了邱姥姥是真喜歡孩子,老人家年紀大了,他們陪在這裏和老人家說說話也是好的。

姥姥嘴上說著不用,但看見孩子們都表現出要陪自己的模樣,終於不舍得再攆她們。

李不言見胡桃帶著孩子們進了廚房,又看了看主房裏已經笑作一團,那裏有邱添這樣愛耍寶的,又有唐菲嫂子這樣情商高會來事兒的,只是比起那個房間,李不言此刻更想聽聽胡桃在說什麽。

月光灑在李不言的身上,而他正安靜地靠在廚房門口旁聽著胡桃與姥姥的聊天。

邱姥姥幹事兒極為利索,雖然步履蹣跚,但手上功夫真是不弄虛作假的,三下五除二就炸好了醬,扯面都扯得極帶勁。

不出一會兒,幾個人就端著炸好的醬與配菜進了主房,邱姥姥端著一大盆面打頭陣:“開飯咯!”

樂耘端著一大盆的炸醬,學著邱姥姥的語調稚嫩地喊著:“開飯咯!”

念耘有些怕生,胡桃正端著切好的黃瓜絲兒和胡蘿蔔絲兒和其他配菜,牽著念耘往主房裏走,一出廚房門便看到李不言正站在門口準備接過她手上的配菜。

胡桃微微側過身:“不用啦。”

許是月光太皎白,她一時有些怕看李不言的眼,胡桃躲避著與李不言的對視,直直地快步走進了主房。

李不言看著自己這一天被拒絕了多次的手,無奈地再次收回後跟在胡桃身後進了屋。

邱姥爺似乎特別高興,看見了孩子之後更是興奮:“邱添,去給我拿碗去,我再陪你們吃一個。”

邱姥姥拿過切剩的黃瓜墩就往邱姥爺嘴裏塞:“孩子們得快點吃快點休息了,明兒他們去爬八達嶺可得要點力氣,你快可別多嘴了,吃黃瓜來。”

眾人都被這滑稽的一幕逗笑了,氣氛也一下變得輕松起來,紛紛撈面自己舀醬拌著吃。

唐菲先給念耘和樂耘拌了兩碗,胡桃又確認了一遍兩個小孩子能不能吃完,吃不完的話可以在吃之前分給她,得到了樂耘和念耘肯定能吃完的回答後,胡桃才回過身來正欲給自己拌。

眼前卻遞過來一個碗,碗裏裝滿了拌好的炸醬面,分量適中剛好是她的量,碗內的肉醬在燈光的照射下,呈現出誘人的醬油色,肉醬均勻地裹著每一根勁道的面條。

是李不言拌好遞來的,胡桃正不知如何接下時,卻聽到李不言一只手伸過來,一邊仰頭問著:“邱姥姥,咱家有杯子沒呢,我給我......我給我媳婦兒弄點水喝。”

邱姥姥這才想起胡桃從進了家門就一直在忙,還沒有進屋呢。

她連忙指使著邱姥爺道:“老頭子和大外孫去,你知道杯子在哪兒,再把暖壺提溜過來,別把小娃娃給渴了。”

胡桃只得硬著頭皮接過了李不言給她拌好的炸醬面,邱添臨走前還不忘起哄,摁著李不言的肩膀道:“好嘞,我這就去拿杯子,給你媳婦兒倒杯水。”還特別咬重了‘媳婦兒’的讀音。

胡桃的耳朵登時就紅了,李不言也沒好到哪兒去,他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下稱呼胡桃為媳婦兒。

感覺有些怪,又感覺有些好。

等大家都吃完,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,蔡暢作為孫媳婦兒,揪著邱添就去把碗洗了:“剛剛做飯咱都沒幫姥姥,這回可不能躲了嗷。”

好在現在是夏天,那幾間客房不同特意鋪床什麽的,邱姥姥從衣櫃裏找出幾個幹凈的枕巾,分給大家道:“吶,孫子孫媳婦兒住東廂房,胡楊夫妻倆住他倆隔壁,西廂房就倆屋,一個還隔斷當了廚房,胡桃夫妻倆住這吧,就仨屋了。”

說完邱姥爺覺得不對勁:“孩子住哪兒呢?”

邱姥姥摸了摸念耘和樂耘的臉蛋,樂道:“跟爺爺奶奶睡行不行啊?”

念耘小聲地說道:“不行......”她實在有些怕生:“我要跟小胡老師睡......”

胡桃自然把念耘和樂耘攬在自己身後,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道:“這倆孩子半夜睡覺可愛亂動,再給您二老踹到就不好了,還是我來帶吧。”

胡桃沒有把兩個老人往壞了想,但這畢竟還是別人家的娃,她既然帶出來了,自然不能讓兩個孩子有任何的差池,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永遠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。

邱姥姥只得點點頭,邱姥爺的腰間盤突出前兩天又崴了一下,現在還在貼膏藥呢,六歲的孩子力氣說小也不小了,t要真給跺一腳,老頭子還真承受不住。

“那你倆帶著孩子快去休息吧,就你倆邊兒上那個小屋就是衛生間哈,都照著你們城裏弄得,還能洗澡呢。”邱姥姥指著西廂房外面的房子道。

胡桃連連點頭,帶著孩子們去了房間,這個時候還沒有什麽‘新農村’的說法,邱添家雖然建的是四合院,但她剛剛在廚房裏就發現還是老式房屋的樣子,她就猜到了應該睡得還是炕。

進了房間後,果然是一張大炕,上面摞著兩床被子。

李不言自然也眼尖地看到了,他帶著樂耘自覺地說道:“你帶著念耘去洗漱吧,畢竟樂耘是男孩子,我一會兒帶他去就行。”

確實,樂耘說小,但也6歲了,胡桃帶著還真不太方便。

等胡桃帶著念耘一走,樂耘就悄聲道:“我今天都看到了,你和小胡老師......”

李不言學著樂耘下午的樣子,比了一個“噓”道:“不許說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樂耘不解地反問道。

“因為,你小胡老師比較害羞。”李不言一本正經地回答道。

樂耘不理解:“為什麽你們都結婚了,小胡老師還會害羞啊?我爸我媽好久不見都不害羞。”

李不言想了想,回答道:“因為我們剛結婚不久,所以她比較害羞。”

樂耘搖搖頭,像個小大人似的一攤手:“可是我爸我媽一年都不見面,也不害羞。”說完他又馬上眼前一亮拍了拍自己的小腦瓜:“肯定是你們沒孩子,因為我媽老說‘孩子都這麽大了,老夫老妻的’這種話,李叔叔,我說的有沒有道理?”

胡桃帶著念耘簡單地洗漱了一下,小孩子容易出汗,她還帶著念耘沖了個涼,回房後看著李不言還在和樂耘悄悄說著些什麽,忍不住吩咐道:“李不言,你帶著樂耘去沖個澡,今天本來就出了汗,明天爬長城再出汗就容易起痱子了。”

李不言點點頭,帶著樂耘去沖澡了,自打胡桃進屋,他都捂著樂耘的嘴,生怕他又說些尷尬的話,胡桃現在躲他已經躲得夠厲害了。

等李不言帶著樂耘回房間後,卻發現胡桃已經準備睡了,她摟著念耘躺在被窩裏,而旁邊的另一床被子也鋪在旁邊。

胡桃聽見動靜,頭也不擡地說道:“你跟樂耘睡一起哈。”

李不言訥訥地點點頭,熄燈後帶著樂耘上了炕。

只是當他在被窩裏躺好後,樂耘一直在被窩裏亂動,他摁住樂耘的手臂:“快睡覺。”

樂耘瞬間可憐兮兮地說道:“可是我睡不著。”

念耘從被窩裏伸出自己的手,摸了摸身旁的樂耘道:“哥,快睡吧,明天還要出去玩呢。”

樂耘只得逼迫自己快點進入睡眠,當四周都安靜下來後,樂耘也終於在這好眠的氣氛下睡著了。

睡著的樂耘習慣性地摟著李不言的胳膊,李不言的心中突然彌漫出別樣的心緒,他側過頭看了看身邊已經發出均勻呼吸的胡桃,懷裏還躺著一個小家夥。

他透過窗看著外面高掛的月亮,忍不住彎唇一笑,其實他,也挺喜歡孩子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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